天牢内,晨风有些焦急了,别人还只是被软禁可是他跟晨光因为出现在桃花谷而是被直接抓入了天牢,这绝对不是个好事儿的。
“不知道小姐现在这么样了?”他担心地问道,又对晨光道:“晨光,你要记住,如果有人来严刑逼供,一定要忍住,不可以透露出一个字,我们要一口咬定,是小姐担心熊大将军的安危,我们才暗中跟随而去,是出自好意。”
在与盛铎交战的过程中,那四面八方射来的箭雨,误伤了晨光,他的左肩中箭,故此此时看上去很是憔悴。
晨光点了点头道:“二师兄,我、我还担心你会说呢。”
“我怎么会?”
“你毕竟不是我们的人。”从来大师兄跟小姐都会将他分得清楚的,虽然他可以形影不离地跟着小姐,但是也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告之他的。
“你们终究还是将我当成外人看,晨光,难道我这些年是怎么对你、对大师兄、对小姐的,你们都看不到吗?”难道就是因为他是胡人,他就永远地不能跟他们走到一起吗?
“我们都看到了,但是我们更加看到了你是怎么把我们在楚国的近况传给可汗与豫王的,你明知道小姐的目的是什么?”晨光生性单纯,从前他不是很明白,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他已经知道了,有些人无论他对你多好都是不能信任的,这就是大师兄常说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我以为我真的可以跟你们称兄道弟,真的可以跟你们一样成为小姐的心腹。”晨风有些失望,但是这样的感觉只有一刹那。
“我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伤害过小姐,伤害过你们的事情,我跟你们一样,处处都在为小姐着想。”
“可是在熊大将军的事情上,你就伤害了小姐,豫王一定会以杀熊大将军为己任的。”晨光反驳道。
“晨光,难道你也希望小姐跟熊大将军在一起?他到底哪里好?何况他已经是娶了楚国的公主,难道你要小姐那样心高气傲的人去与她人分享丈夫吗?豫王二十有五了,迄今没娶妻就是等小姐回归胡国,难道不比熊大将军强吗?”
晨风不解地问道,晨风道:“那是因为你不懂小姐,大师兄一直都爱慕小姐,但是他是仆,小姐是主,所以他希望小姐跟宣冉公子在一起,可是小姐与宣冉公子只是兄妹之情,何况他们已经分离这些年了;而你,你是豫王的护卫,故此你希望小姐跟豫王在一起,可是小姐是不可能嫁给他的,其中缘故,你应该知道的。”
“难道说,小姐就一定要嫁给兴炤国的人吗?那么熊大将军又怎么说呢?”为了复国大业,难道连终生大事都不能做主了吗?
“二师兄,你不懂,熊大将军对于小姐而言,比任何人都重要,小姐虽然经历了国破家亡但是师傅、大师兄一直都守护着她,一路到了胡国,投奔了王后娘娘,从此依旧还是备受宠爱的小公主,在王宫里,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后来王后娘娘不幸身亡,可汗丧妻心痛,对小姐大发雷霆,但是并不是真的要与小姐计较,小姐也知道其中缘故,不过是为了给王后娘娘报仇,才只身逃到了楚国,那时候她的身边根本就没有人可以保护她,熊大将军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记忆都没有,就用他的血肉之躯整整保护了小姐一年,故此,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熊大将军在小姐心里的位置,就算熊大将军的父亲是当年的镇南将军,小姐也不会在意的,哪怕他娶了楚国的公主,只要小姐愿意,熊大将军一定会与小姐在一起的。”
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阿岚能够看清楚他对梦谷风的感情,他自然也能够看清楚她与熊倜之间的感情了。
“可是豫王可以助小姐复国,难道熊大将军行吗?”晨风反驳道。
“熊大将军可以给小姐全部,可是豫王却只能给小姐一部分。”晨光也不甘落后地反驳道,豫王对小姐再好,也不可能撇弃在胡国的一切,与小姐共赴兴炤的,何况将后若是胡国灭了楚国,可汗登基为皇,豫王必定会被委以重任,终生束缚于宫廷内,甘居于人下。
两人正说着话,却听见外头有脚步声,便停止了谈话,只见陆离与梦谷风走了进来,命令道:“将他们分开。”
于是晨风便被带出了这件牢房,他双手双脚都被锁着很粗的铁链,而外头也有许多士兵把守,若是要逃出去怕是很难的。
“你、你想做什么?”晨风问道,陆离与九道山庄的怨恨可是不少的,落在他的手中肯定会是身不如死的。
“呵呵,你家小姐我是舍不得用刑的,那么你皮粗肉厚的,我就没得什么顾忌了。”陆离笑道,可算是有报仇的机会了,他又指着晨光道:“这个臭小子就交给你了,他曾经教过我无影追风腿,这才让我在繁城的时候逃脱了,不然不知道被岚姑娘怎么羞辱,你好好对他,别把人给弄死了。”
那梦谷风一直都认为被人从头上取下簪子散了发是极其耻辱的事情,故此内心对晨光一直都有成见,殊不知一个男人若是有心去调戏一个女子时,多半是因为爱慕。
“梦、梦掌门……”晨光有些怯怯地靠着墙壁站起了身,这应该是晨光第一次与梦谷风面对面地相处,而且还是单独相处,晨光有些紧张,完全不敢正视她的目光。
“臭小子,你终于落到我的手上了,我恨你牙痒痒,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这么多年来都被人耻笑?不说别门别派的人,就连我本门弟子都认为我曾经在众人面前散发而可耻,对我这个掌门不服,让我不知承受了多少委屈?今天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你,出出我心中的这口恶气。”
梦谷风狠狠地说道,恨不得一口就吞了他,晨光道:“梦姑娘,当日都是我年少的鲁莽之举,但是我却无冒犯之意啊?”
当日峨眉派来了那么多女弟子,她们虽然是淡妆素服,却极其有女侠风范,但是那么多的女侠里,晨光却只看到了梦谷风一个人,他一时兴起就想着取她的簪子,没想到却酿成了这样的祸害?
“管你是有意无意,总归是你害得我颜面尽失,当日楚国客栈内有人冒犯了岚姑娘,她断了那人四指,今日我便断你四肢,以消我心头之恨。”说着梦谷风就想要使出九阴真经对晨光动手。
晨光喊道:“梦姑娘且慢,你若是真心那么怪我怨我,我可以将我的命给你,但是你不能动我四肢啊,我的命是我家小姐,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要保护她,你若是断了我的四肢,我不但不能保护她,甚至还要拖累她,这万万使不得啊?”
晨光想了想,这若是能够死在她的手中也未尝不是一种归宿啊。
“哪有你这样的人,甘心求死?你可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梦谷风诧异道。
“我的命也许早早在十几年前就该没了,我每活一天都是感觉是老天爷的恩赐,从不在意生死,若是能够死在梦姑娘的手中,我也是知足的。”晨光从未畏惧过生死,梦谷风道:“那好,我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就莫怪我取了你的性命了。”
她心中早就恨晨光要死,能够杀了他,就再也不必被那件事情所束缚了。
梦谷风一手成爪朝晨风的脖子袭去,晨光只感觉一道凉风逐渐朝他靠近,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会死的,不是死在她的手中,就是死在别人的手中,他不怕死,但是他很担心小姐,大师兄已经不在了,如果他也不再了,那么她身边便再无可信任的人了。
“等等……”临了晨光又喊道,梦谷风临了也停下了掌力,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梦姑娘,你若就是这样杀了我,岂不是亏了?不但要费力气,还需要溅你一身血,你武功这样高,要杀我轻而易举,又何必急于这一时?我若是求你此时别杀我,你会不会觉得我是贪生怕死,昏庸无能之辈?”
“莫非你不是?”梦谷风嘲讽道。
“我自然不是,我不怕死,但是我家小姐现在陷入危机,我不能在此时一死了之,你可否容我多活几日,总之我欠你一条命,总有一天会还给你的,绝不会让你吃亏,待我确认我家小姐平安无事了,我的命,我任你来取可好?”
晨光哀求道,九公主与小姐也是有过恩恩怨怨的,九公主一心怀疑,那边宣冉公子也面临暴露身份,真不知道后续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刚刚见你一心求死还觉得有几分骨气,此时又求我放过你,一看就是贪生怕死之人猥琐无能之辈,还有什么好说的,拿命来……”梦谷风很是不客气地说道,说着便要朝晨光动手,却没想到此时一道非常强烈的内力传来,将她的手挡住,她一时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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