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他吗？”

    女鬼问完就期待的看着姜清慈，等着她的反馈。

    姜清慈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你为什么要找他？”

    女鬼不知道是太久没和人说话激动之余失了防备之心，还是只要但凡有个人表现出有兴趣有想帮她找的意思，她都会有问必答知无不言。

    她迅速回答：“因为我们当初约定了，我会在这里等他回来。”

    姜清慈问：“那你等了多久了？”

    这个问题一出，让女人的神色突然就顿住了。

    她等了多久了……

    她想了一会儿，喃喃开口，“应该，应该很久了吧……”

    “你叫什么名字？”

    姜清慈问。

    “我？我叫于明珠。”

    她说自己名字的时候很奇怪，有些女性说起自己名字时会有点不好意思的别扭，当然也有落落大方的，但她说自己名字时声音都变大了一些，神色中带着点莫名的自豪，说的清晰有力，看起来很满意自己这个名字很乐意对别人说出这个名字的样子。

    “于明珠，你知道你已经不是人了吗？”

    猝不及防的，就用着闲聊的语气，姜清慈说出了这么惊人的话。

    于明珠的神色立马僵了一下，但也只是刹那。

    “我知道。”她说，“虽然有时候会忘记，但我知道，我确实已经死了的。我也清楚的记得我是怎么死的。”

    “那你知道，我其实是一个道士吗？”

    姜清慈又毫无铺垫的表明自己的身份，果然成功惊到了女鬼。

    她神色间染上了紧张，蹭的一下退后两步。

    “我，我其实有猜到的。”

    她话是这么说，但周身的害怕和戒备是一点没消。

    “毕竟普通人都看不到我，能看到我的都是你们道士。但我没有害人，你不要抓我。”

    即便害怕，她也只是后退，身上甚至没有一点戾气产生，确实是不会攻击人的样子。

    “不管你有没有害人，鬼魂都不可逗留人间太久，你知道吗？”

    姜清慈态度依旧的问她。

    “我知道。”

    于明珠说。

    “在你之前也有别的道士来过，他们也是这么说的。但我并没有害人，也没吓到过任何人，我只是待在这个房子里，不会到外面去打扰别人，你不要抓我。”

    “之前有其他道士来过？”

    姜清慈问她。

    于明珠很肯定的点头，“有。”

    姜清慈继续问，“几次？”

    “三次。”

    于明珠回答的毫不犹豫。

    她在这里一成不变日复一日的等了太久太久，若哪一日有人突然到访她都会记得特别清楚。

    但那些人几乎都看不到她，所以若是遇到能看的到她的，她更是不会忘记。

    “哪三次？”

    于明珠虽然不明白姜清慈问这些的目的，但因为对道士的天生畏惧，以及还抱着让姜清慈帮她找人的念头，让她听话的将三次经历都完整的讲了出来。

    “一次是有人打这个宅子的主意，我弄出了点声响动静，将那些人吓走，然后就陆陆续续有干你们这行的过来，在这里一通无用功的做法，其实真正能看到我的就一个道士，他原本是想收了我的，但我给他讲了我的事情，他就放过我了，还让那些打房子主意的人打消念头死了心。”

    “第二次是一群年轻人来这里玩，玩什么墙角引鬼游戏，我只是在旁边看着，并没有加入，但他们中有一个女孩不知道怎么看到了我，吓死了。那之后来了很多人，有被人喊警察的来搜查，还有一些我不知道干嘛的，好像是想买房子的，一直说这房子好，竟然保存的这么完好，堪称奇迹什么的，我不能让他们买了这个房子，我就又吓他们，然后你的同行又来了，这次，是个真的有本事的。”

    “那个人过来之后马上就看到了我，但他没和我说话，也没有要收我的意思，只是和那几个想买房子的人说，要想保存这个建筑的话，就别动这里的任何东西，包括他们看不到的东西，然后就走了。虽然没搞明白他为什么帮我，但他是个好人。”

    于明珠不懂原因，但不妨碍得出这个结论。

    “他这么做不是为你，而是为这个房子。”

    姜清慈解开她的困惑。

    “无人居住的房子容易倒塌是缺乏人气，这栋房子之所以在无人居住维护的状态下还保存这么完好，是因为你，你的执念和鬼气在养护着这栋房子，你离开，房子也会迅速衰败。那些第二波中你以为想买房子的是研究古籍的建筑学家，他们为了留下房子，所以保下了你。”

    也解了镜头外众人的惑。

    “第三次呢？”

    姜清慈没给于明珠思考消化的时间，直接问出下一个问题。

    “第三次，”于明珠的思绪已经完全被她带着走了，“第三次就是现在了。”

    “现在……”

    姜清慈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问：“那昨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