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上聊的热火朝天时,导演那边的法事似乎也结束了。
和尚们的诵经结束,纷纷起身。
“法事已了,亡魂已度,施主不必再担忧疑神疑鬼。”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导演将早就准备好的香火钱交给和尚的助理,又从和尚手里得到一块护身的玉牌,这才恭送他们离开。
关上房门,先疑神疑鬼的在房间内巡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后,便往床上一躺,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又开始大放厥词起来。
“妈,法事已经做好了,放心吧,香火钱一点没少给。死玩意还敢出来吓老子,老子能让她一尸两命,也一样能让她灰飞烟灭。”
他翘着腿躺在那里,手里把玩着那块玉牌。
“还是你反应快,想起来把那个新人推出去顶包,完全控制住舆论。闹事的鬼已经被超度了,那家人呢?”
“也同意改口了?害,我就说嘛,哪有和钱过不去……没要钱?天天尾随着那个孕妇的妹妹威胁他们才同意改口的?算了算了,无所谓什么手段,同意了就行,等那个搞执行的新人被抓了定罪,这事就定了案,再和我没有关系了。”
“那剧组我不想拍了,太晦气了,解散了吧。给我搞个恐怖本吧,把这一家人,还有敢来找我索命的女鬼和死孩子都写进去,就搞个姐夫和小姨子偷奸,买了巨额保险要搞死怀孕的老婆,被人帅心善的导演戳破,反被泼脏水的剧情。”
他一下一下的抛玩着手里的玉牌,眼里嘴角都是恶劣的笑。
这条弹幕发出来的瞬间,意外确实发生了。
“什么!”
导演猛地从床上坐起。
“你说我现在正在被人直播?”
他眼睛锐利的扫过四周。
没被接住的玉牌啪嗒掉在地上。
“观灵山青辞?”
大概是听到这个名字,自然就会再想到鬼鬼怪怪,他非常需要安全感的伸手要去捡那枚玉牌,而那玉牌竟然咕噜噜滚到了床铺之下。
“随意窥探他人隐私,是犯法的,即便你是……”
他一边没有目标的对着正前方说着威胁的话,一边弯腰伸手去床下摸捡玉牌,似乎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东西,嘴里的话戛然而止。
脸上的表情先是疑惑,再又摸了一下后,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那男人动作有些僵硬的将手伸出来,被满手的鲜血刺的一声尖叫,疯狂甩手,手上一坨血肉模糊的东西啪嗒落在地上,慢慢蠕动着朝他爬过来。
“啊——啊啊啊啊!”
他惊叫着翻身从床上摔下来,脸朝下贴着地板。
而这一下,双眼正对着床下,看到……一张头发凌乱血迹斑斑的脸,正死死的盯着他。
“呃……”
他瞳孔骤然收紧,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怎么还在这里!
那群和尚不是说已经超度了吗!为什么还会在这里!
还能在他床底下!
谁!
是不是那个观灵山青辞引过来的!
妈妈说她现在在直播自己,且并不善。
“还……我……命……来……”
女鬼声音嘶哑,随着说话,嘴里持续往外涌着鲜血,吓得他再没工夫想其他的,尖叫出声,连滚带爬的往外跑。
去客厅!
那里还有做法事遗留的东西,它们躲在他的卧室,他床底下,一定还是因为害怕外面的法事。
只要躲在那里,再打电话把那些和尚喊出来,这鬼就不能奈他何!
他这么想着跑到门边,才发现手机没带,刚刚摸到那鬼东西受到惊吓,直接扔了出去。
扭头去看,正好看到那小鬼缓缓往这边蠕动的爬着,正好路过,将手机压在身下,而他身后所过之处,全是血淋淋一片红,甚至掺杂着一些零碎的血肉块。
恐怖又恶心,他再没勇气回去拿手机,先从这里逃出去再说。手握上门把手,正准备拧开,肩上一沉,血腥味直扑鼻腔。
他僵硬着脑袋往后看,对上一双猩红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