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再给别人了。”墨离又一次把银笛交给了天下。
“知道了。”天下唇畔荡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回到客栈,看见睡眼朦胧的君雨榭,天下一阵皱眉。“或许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再给你一个遮风挡雨的家。”
长安,等我。
时间总是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今日正是去接收三宝苑的日子。
铜镜前,两名年轻女子对镜梳妆。其中一个一身拖地的淡粉芙蓉妆,上绣大朵大朵的牡丹,艳而不繁,单纯明丽,衬着晴濯粉嫩的肌肤格外婉约秀美。所谓人靠衣装,现在的晴濯哪里还看得出半点丫鬟的身份样子,宛若一个养在深闺中含苞待放的少女。
只见她抚了抚髻上的四蝶穿花白玉簪,一副恍如梦中的表情。
相比之下,君雨榭就显得简单大方多了,大概是渐渐感觉到了天下不喜她上妆带首饰的样子。
也不知道女儿是从哪里弄来的银钱,还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这孩子才七岁吧?
“新添置的物什带上,原本的不要了。”天下并不掩饰自己,她没有降低自己迁就别人的习惯。
结清了客栈的房钱,天下让晴濯买了一顶软轿,又顾了四个轿夫,这才悠悠地往三宝苑的方向而去。
和第一次来一样,三宝苑的一切还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文人墨客,闺中小姐,依旧谈诗论赋,并没有因掌柜即将离开而暂时关闭酒楼。
只是这一次,进行交接的是三宝苑的掌柜让渡,也就是让墨公子的父亲。此人一看就是个精明的生意人,父子两的气质截然不同,很难让人把两人想象到一起。
不过这掌柜的一间君雨榭就变成了一副呆傻的样子。
“不知小姐可还记得在下?”让渡显得很激动。
君雨榭疑惑地看了一眼这唐突之人,一口一个小姐的称呼自己,自己却无半点印象。
“小姐可还记得白马寺?九年前,小姐前去上香,算是救了再下一命。”让渡试图挽回君雨榭的记忆。
九年前,这记忆真有些模糊了。君雨榭又仔细地看了看让渡。
白马寺是了,那时候自己才十四,刚刚遇见北宫林,带着晴濯去白马寺上香求姻缘,半路上却遇到一个想不开欲跳湖的年轻父亲和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那个小男孩死死地拽着父亲的衣角,眼中充满了无助。
</p>